【生贺】和他的故事【云狱】
1
这个故事可以有很多个开端,而你,挑选了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来作为回忆的开端。
你听到有人在弹钢琴。
并不是什么特别精彩的演奏,即使是你这样的外行人也能听出里面的生疏。估摸着或许是音乐老师在新生课上的所谓的让大家介绍自己,也就不甚在意,继续巡视校园,却在走回接待室的路上看到音乐老师正走出办公室,对你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你才记起今早草壁递交上来的各年级的课表中并没有音乐课这几个字。
你皱了皱眉。你记得暑假时就已经让风纪委员会将自己制定的校纪校规分发到了每个新入学的学生手中了,里面清清楚楚有着一条:未经你允许或老师陪同,不得擅自使用校园设施。
“哼”你冷笑一声,开学第一天就有人破坏风纪,看来胆子不小。然后你扯开了一个弧度较大的笑,只是因为预见到自己咬杀这个破坏风纪的人的场景。
似乎是被你的笑容吓到,在接待室恭候你的草壁愣了愣神,在你露出“有什么事快点报告”的不耐烦神色2秒后才反应过来,向你鞠了个躬,说道,“委员长,今天新来的转校生的资料我已放到桌上,请查阅。”你无声地点了点头,坐到桌前,而草壁也知趣地默默退了出去。
你抓起那份薄薄的纸,一抹银色便跳入你的眼帘,于是你先看向了照片,那上面是一个银发绿眸的少年,有着不错的容貌,你想,甚至可以说长得十分端丽,只是,面对镜头不耐烦的表情破坏了那份美感。不过你一点也不介意,或者说你有点欢喜,因为你没错过他眼中散发出来的戾气,那是和你一样的味道。而当你看向他的其他信息时,却意外地发现上面的信息出奇的少,除了姓名,出生年月,国籍和现在的住址以外其他一律空白。学校真的收了这个转校生嘛?你有点奇怪,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家伙似乎能给你带来咬杀的乐趣,便决定不去管。
“狱寺隼人”你念出了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似乎记忆对‘银发’‘绿眸’‘狱寺’做出了些反应。你思考了一会,决定晚些再去查究。接着,你放下这份资料,忙起了这天的事务。
2
你比往常晚了点到家,不,准确的说,是到了你休憩的地方。
开学第一天,需要处理的公务比料想的多了很多,而那些不良少年,混混,似乎都在这个暑假中过的意犹未尽,在你晚上巡视的路上频频阻拦,当然,毫无意外的,都被你咬杀了。
你坐在沙发上,有点不想动弹。你也是人,在经过那么多次打斗后(虽说基本上都是你单方面殴打那些家伙),也会感觉到累。更何况,今天交手的人当中没一个能让你提得起劲的强点的家伙,更让你真切地感受到了累。
但你还是起身,打开冰箱,拿出食材,为自己准备了最简单的晚餐,接着是洗漱,然后,放弃了读点书的想法,早早上床休息。
临睡着前,你模模糊糊地想到自己好像还要做些什么,但也似乎没特别重要,于是你放任自己就直直睡去。
第二天你也基本在相同的模式中度过。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临近放学前,听到校内传来的爆炸声。可当你赶到声音来源地时,却只看到躺在地上的三个混混以及一旁被破坏了的一块草地。原本就因那些繁琐的公务而烦躁的心情,在看到你的校园被毁坏之后更是一落千丈,但最让你不爽的是,你无法咬杀这个元凶,你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而你,讨厌这样的无知。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你用不带温度的眼神回头瞄了一眼,是风纪委员们。你有些不快地皱眉,不是因为他们的来迟,而是这儿群聚的人数远远超出了你能忍受的范围。
“把这三个家伙收拾好,还有,给我查出破坏校园的人是谁,明天早上就报给我。”只留下这句话,你便迈步离开。
终归是弱者,即使群聚,也没有取胜的实力。
3
第三天,你再次在接待室的桌上看到了狱寺隼人的名字,在你昨天没处理的违反服装规定的名单里,同时,也在向你报告的草壁的口中出现,是昨晚破坏校园的家伙。
看起来转进来了一个不太懂这边风纪的家伙,你有些愉快地想到。
“副委员长,那家伙在哪个班?”你拿出拐子,擦拭着问。
“委员长,狱寺隼人今天到现在还没有来学校。“
“嗯?”“而且他们班主任说也狱寺隼人也没有请过假,所以可能是缺席了吧。”
你没说话,但你的笑容越来越大,里面的危险意味也愈发明显。违反服装规定,破坏校园,无故缺席,而这仅仅是他转学来的第二天,看起来是需要好好教他一下这儿的风纪了。
“把他的学生资料给我。”
你停下机车,用眼神冻住想要阻止你进入公寓大楼的管理员,径直走向你这次的目的地,狱寺隼人的家,用拐子砸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人在。在你意料之中,你也不认为他是那种会乖乖待在家的类型。
你抬脚走进屋中,扫视一圈四周。
没有家的气息——你得出这样的结论。唯有的几件家具和随意摆放的半拆封的箱子让这间原本就不大的公寓看上去竟空空落落的。
既然人不在,你也没打算多呆。至于这看起来多此一举的公寓之行,也只是出于你的一时兴起。只是你,似乎越来越期待与这个狱寺隼人的会面。
之所以会期待,或许是在那张照片中感受到的与你同样的气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戾气,让你想要咬杀的心情愈涨愈高。
然而现实却总是浇人一盆冷水。
4
坐在让人收拾干净的接待室,你看着窗外,嘴角带上一丝笑意。
那个小婴儿,散发着强者的味道,还是在你之上的味道。
有趣。你发现你全身的细胞都在为这点兴奋着,你的直觉,在你脑中嗡嗡直响,告诉你,这是个能让你变得更强的台阶。
变强,你四岁时便已为自己定下的生活目标,让你不去在意别人目光,一直前进的路标。
这个目标,关乎你的童年记忆里一位被你叫做狱寺阿姨和你对她承诺过的小小誓言,虽然现在你回想起来,会觉得那样做的自己有点幼稚,但你,脑海中却没有过不履行誓言的想法。
自然而然的,你从童年回忆中抽身时,想到了你现在遇到的同样有着“狱寺”这个姓的人,哦,不,你收起了笑容,那是一个弱者,一只草食动物罢了。
三拳两脚就被自己放倒,频频出手却无法伤你丝毫。
一瞬间你有些疑惑,更有些火大:明明在那张照片中嗅到了和自己同样的味道,却无法找到他身上强者的证明;明明自己对他产生了兴趣,现实却劈头盖脸地用冷水把它们冷却了。
为什么我要在意这个家伙?你默默问自己,明明他身边另外两只草食动物比他要强,自己应该更在意另两只才是。
但你很快得到了答案,因为“狱寺”这个姓,因为它让你回忆起了那位温柔的狱寺阿姨,还有你不断变强的初衷——你对那位阿姨说过的要保护她的孩子的承诺。
但是,狱寺隼人不是那个孩子,你这么下了结论。
那个孩子,是个温柔的孩子,那位阿姨这么说过。
而狱寺隼人,有着和你一样的味道,所以也绝对是个不懂温柔的人。
那么,你想着,他就再没有值得你感兴趣的地方了。
而现实再次告诉你,它非常喜欢和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5
你挥下拐子,将眼前的少年拐飞,倒地后,他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爬起来,瘫倒在天台的水泥地上,用不服气的眼神盯着你。
“你输了,草食动物。”你从嘴中宣告着这个定论。
他,狱寺隼人,‘切’了一声,颤巍巍地用手撑起身体,努力靠到能支撑起他身体的最近的墙面,然后继续用那双绿色的眼镜看着你,双唇死死地抿成一条线。
你蹙眉。
你无法理解这个人,哦,不,草食动物。
根据你以往的经验,草食动物,只要是聪明些的,不是对自己服从,就是不来招惹自己。
他经常与之群聚的另外两只草食动物,就是自己熟悉的那种种类,一个害怕自己,一个不怕却绝不会来招惹自己。
而这只,明明比那两只都要弱,却和其他两只都不同。
你也知道,有些草食动物,的确是要教训过三四次以后才能得到教训。
但这只,你的眉毛皱得更深了,从接待室第一次把他打飞,在另外一只草食家打走他的全部炸弹之后,你记不清自己已经和他打了多少次,如果没有另外两只草食动物很多次拦住他的话,你估计,你和他打架的次数还能翻个倍。
当然,你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拿出拐子抽人的人,翘课,抽烟,群聚,服装,侵犯你的领地(天台)…这个不良少年有的是理由让你去教训他。
最开始的几次,你还尝试过告诫他要遵守风纪,但是他的聪明脑子(你不否认从草壁那得知这个人是他们年级的第一时,你还是有些吃惊的)似乎从不在这方面长记性。
那双写满‘下次我就会打败你这个混蛋’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你,似乎挪开了视线,就是另一种败北,这让你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你走向他,拿走他手中捏着的快烧到尽头的香烟,碾碎,然后走下天台,关上铁门。
他是个聒噪的家伙,每次打斗前或者打斗中,他都会制造出一大堆的声音,叫嚣着,说着自己永远不会服从你这个家伙。
然而,当打斗结束,他的失败成为定论,他又变得一言不发,用那双眼睛代替他的话语,说着他所有的想法。
你一次也没有在里面找到过求饶和认输这样的字眼。你试过用拐子压迫他的喉咙,逼迫他说,或者露出那样的表情,却往往自己被那双眸子盯得松开了他。
那样的他,会让你觉得,就像是自己。
你不懂,明明是个草食动物,明明就是个弱者,自己现在,却会去在意他。
不过,你知道一点,你不讨厌这个家伙,虽然你们的交集只限于打架,当然,你也没有想要其他的交集。
你不会群聚,因为那是弱者的所为。
6
你靠在墙角,手抚摸着眼前这只小鸟的下腹,它似乎很舒服的抖了抖羽毛,那模样让你不由得展开了笑颜,接着一丝疼痛也随之而来。
现在似乎不是这么轻松的时候。
你全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要去找那个叫六道骸的家伙。
你的人生从没有“屈辱”这两个字,是他,生生地将它们刻了上去。
那是打架,并不是什么堂堂正正的决斗,不管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你都无权指责他。你只是不甘,你并不认为自己比他弱,可你却连一招都没有出,就这样屈辱的被迫出局,这才是你的自尊无法容忍的地方。
似乎是感觉到你的情绪的波动,小鸟啄了啄你的手心,也许是想安慰你,于是你对它笑了笑。
你闭上了眼,你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养精蓄锐,为了打败那个六道骸。
但你发现最近现实很喜欢反抗你。
远处传来了声响,让你无法获得清静。虽有些恼怒,你却也注意到声音正离你越来越近,以及内心对这些声音越来越熟悉的感觉。
是他,狱寺隼人,在和谁打斗着。
拜你们俩之间频繁的打斗所赐,你对他的炸弹爆炸的声音十分熟悉,让你从那堆声音中判断出来。
说不上来为什么,你突然有点火大,那只比你要弱小很多的草食动物都在战斗,而你,只能徒劳地坐在这里,一副等待着救助的模样。
大概是被你爆发出来的戾气吓到,小鸟飞出了这间你被困住的房间。
心情似乎更加不好了。
随后,就是震耳的爆炸声和墙轰然倒塌的声音,你抬起头,突然就扯开了笑容。
真是个吵闹的出场方式,不过,感觉似乎也不坏。
对一只草食动物而言,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他还很体贴地将另两只草食动物送给你当做开胃菜。
那么,你接下来,该做的,就是开动了。
7
把另一只草食动物也扔下楼后,你略有些吃力地走下楼梯,来到那只银发的草食动物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喜欢这视角,你内心想着。
“切”和你眼神对上,又立即撇开,但你还是没听漏掉他那小声、不服气的语气词。
虽然很想嘲笑他几句,但你现在,还有着更重要的任务。
你抬脚,刚想离开,那半死不活的草食动物却突然开口了。
“带上我。”
你扬了扬眉,用让人火大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还躺倒在地,无法起身的家伙。
“理由”
“得了晕樱症的你赢不了他的。”
你没说话,但浑身散发的杀气越来越浓重。
这个现实,从自己的手下败将口中说出,让你觉得无比讽刺和屈辱。
“那你可以?”你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出手将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草食动物咬杀一顿。
他没接话。
“哼”你也没等他的耐性,抬脚又要离开,却再次停下思考着要不要给那只抓着你裤脚的手一拐。
“带上我”他还是只重复着这句话。
看着他那倔强的表情(你甚至怀疑他会在下一秒就流下泪来),你突然就觉得无可奈何。
你缓慢俯下身,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拖到最近的墙边靠好,“两分钟,然后去找六道骸。”
他诧异地看了你一眼,又扭回头,低着。若不是周围一篇寂静,你或许就要错过他那句轻不可闻的“谢谢”。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在身上摸索着,拿出一个纸袋,伸到你面前。“夏马尔那家伙说是治你的晕樱症的药,刚才忘给十代目没想到还做对了,快点吃下去吧。”
看你一声不响接过药,他又带点幸灾乐祸地说道:“不过不好意思啊,带的水都被我姐姐毁掉了,只好麻烦你空口吞下去了。”脸上写满‘苦死你’三个字。
你不爽地蹙眉,只有弱小的草食动物才会怕苦。
“有血”,你指了指他胸口,说着。似乎是刚才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又有血流了出来。
“咦!诶!诶!不会吧!云雀难道你的真实身份不会是吸——,诶!”
你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为什么那只草食动物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我说,委员长,你没发现那家伙以为你要喝他血嘛】
“安静”看着他还在旁边嘀嘀咕咕,你有些恼怒。结果没想到,他这次倒是很听话的乖乖闭了嘴。你吞下药,不管他,闭上眼,休整了一下。
“该走了”你睁眼对身边的他说。
看着他笨拙地想要起身的样子,你没多说什么,抓住他的左手绕到脖子上,右手紧紧地稳在他的腰上,缓缓站起,带着他迈开蹒跚的脚步。
“还你药的人情。”
还他给你带来的能打败六道骸的机会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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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狱一直都是是最爱的CP,小狱生日翻出了几年前的旧文……有OOC请见谅……最后……亲爱的小狱,生日快乐!(^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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